第三十一章(2 / 2)

度炘炘看了他一眼一脸无所谓的开口:“工作啊。”“工作?”度濂淮冷笑了一声,“你缺钱?”度炘炘轻笑了下:“我不缺,我只是想体验一下生活和赚钱的不容易。”

度濂淮看着她,眼神复杂。他攥着那块抹布,指节隐隐泛白,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。他不喜欢看到她这样被人呼来喝去,更不喜欢她为了那点工资在这里受气。

“辞了。”他的语气不容置疑。度炘炘皱眉:“凭什么?”

“凭你是我的…”度濂淮顿了一下,像是意识到自己已经答应不再控制她,喉结微微滚动,硬生生改了口:“凭你根本不需要,你有我!”度炘炘看着他气呼呼的表情突然很想逗逗他:“那万一哪天我要离开你,我总该学会自己生活吧。”度濂淮胸口骤然一紧,他不确定度炘炘到底是开玩笑的还是实话,但还是强压下心中的痛愤,尽量语气平静地开口:“就算你真的要离开我,我也会让你一辈子都不用为钱发愁!所以别在这给我丢脸!”

度炘炘当然明白,自己在这里端一个月的盘子赚的,估计连一小时的心理咨询费都不够,更别说在这座物价高昂的城市真正自给自足了。但她还是想试试,想亲手去触碰属于自己的生活,想体验平凡生活的不易和普通人赚钱的心酸。她明白不管度濂淮对她多过分,至少经济上从未亏待她,她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是幸运的。

她看着面前的度濂淮,他的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,甚至带着一点点她不愿承认的心疼。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,这个男人曾经用最极端的方式囚禁她、占有她,如今他却好像真成了一个伟大放手,证明爱是成全的爱人?她轻轻叹了口气,嘴角却带着一丝笑:“好吧,既然度先生都这么说了,我哪敢不听呢?”

度濂淮看着她,眼底的戾气终于缓了几分:“乖。”他伸手替她摘下胸前的工牌,低声道:“走吧,我送你回去。”度炘炘没有拒绝,她解下围裙交给店长,简单交代了几句,便跟着他离开了餐厅。夜晚的街头微风拂过,灯光映在玻璃窗上,度炘炘望着自己被他牵住的手,忽然觉得有些恍惚。

回到家,度炘炘推开门,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度濂淮。她本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没有他的日子,可是,当他就这样站在她面前,沉默地凝视着她时,她才发现,自己根本没有真正习惯过。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将他拉进屋内,房门缓缓关上,将两人笼罩在这隐秘的空间里。

度濂淮没有立刻碰她,他只是看着她,目光深邃如海,带着隐忍的克制,也带着她无法忽视的渴望。他似乎想确认什么,确认她是不是在逃避,确认她是不是会后悔。可度炘炘只是仰头看着他,轻轻笑了一下,笑意里有点自嘲,也有点释然。她踮起脚,吻上了他的唇。

这是一个试探的吻,像是落在烈焰上的轻羽,一触即燃。

度濂淮根本来不及思考,他一把将她扣在怀里,狠狠地吻了回去,炽热而不容抗拒,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倾泻在这个吻里。他迫不及待地将彼此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下,手掌沿着她的脊背滑下,将她的身子贴向自己,彼此的温度在瞬间交融,两人的身体之间似乎已没有任何缝隙,也没有退路。

这是他们久违的亲密,可比起过往的占有,这一次更多了一份无法言说的疯狂。他动作还是一如既往地粗暴,太深,太急,仿佛要把所有的失而复得、所有的渴望与悔意都揉进她的身体里。度炘炘被他的体重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,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,像是在汲取支撑,也像是在沉溺其中。

或许是两人的身体和灵魂都空虚了太久,明明他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,可度炘炘却感觉到了久违的对他的渴忘,痛感与快感交织,迷恋与惩罚重迭,他们在彼此身上找寻失落已久的熟悉感,又在一次次亲密的缠绵中确认彼此的存在。她被他拥在怀里,无法抗拒地一次次沉沦。

清晨,度濂淮静静地看着她,伸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:“你不恨我了吗?”房间里还残留着他们翻云覆雨后的余温,可度炘炘的笑却让他的心一点点冷却下来。“我哪敢恨自己的金主呢?”她说得轻描淡写,嘴角带着一点懒散的弧度,像是开着玩笑,那双被情欲浸染得微红的眼睛依然是那么美丽。

度濂淮的手缓缓收紧,他盯着她的脸,伸手捏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看着自己,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,语气不疾不徐:“炘炘,你不需要这么做,你不用刻意讨好我,我的一切,也都是你的。”然后,他起身,动作沉稳地穿上衣服,一件一件扣好衬衫的扣子。他没有再看她,只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公寓,关门时带起了一丝冷冽的风。

他抬头望向她公寓的方向,晨光中,那扇熟悉的窗户泛着微光,像极了昨夜她眼中闪烁的泪光。他转身,走在石板路上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未愈合的伤口上。度濂淮停下脚步,看着路边还未开门的小店橱窗玻璃整理衣领,发现自己脖颈处还残留着淡粉色的痕迹,是她残留的温度。他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,还有叁天他就要回国了,他必须离开,也必须放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