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她是老子的姨太太,不守妇道,老子卖了她又怎么样!”丁继存仗着这点,神气起来,“没给她卖窑子里就是好的了!”
“你他妈找死!”丁仲言上前揪住他的衣领,下颌角用力绷紧,呼吸加重急促喘息。
“你莫不是忘了,她最初不是你的姨太太,而是你儿媳吧,强抢儿媳,侵犯司令夫人,为了她的名声我没搭理你,真以为我是怕了你吗,丁继存?”
见他提起这事,丁继存下意识身子一抖,腿也跟着发软。
原本这事,他以为丁仲言碍于面子,就是知道也永远不会提了呢,以至于他早忘了这茬儿。
可一想,对啊,既然碍于那小贱人名声,那他怕什么?
丁继存哼笑着,继续刺激他:“怎么着,跟老子分享分享,这丫挺的用着好吗?哦对了,忘了告诉你,老子还吃过她的骚水呢,啧,那叫一个骚啊!”
丁仲言脸越沉,他越痛快,这一刻他们就如同隔着血海深仇的仇人。
“认命吧老二,她是我的姨太太,我的人,我爱卖给谁就卖给谁,你上过又怎么样?估计这会,她已经在别人鸡巴下边浪叫呢!”
“就是不知道,湘军那边发现我骗了他们,知道她不是个雏儿,会不会杀了她泄愤。”丁继存猖狂大笑。
霎那间,狠厉的拳头与雨点落在丁继存的身上,刚才还猖獗的笑声转而变成隐忍痛苦的呻吟,丁继存那张老脸被揍得面目全非,眼角、嘴角都留着血,鼻梁歪曲着,青紫一片。
过了好半晌,丁继存渐渐叫不出声音,死狗一样倒了下去。
丁仲言喘着粗气,冷眼看着蜷缩在地上,有近气没出气的男人,随意擦了擦手背蹭到的血。
“我告诉你,这是我最后一次听你说这些,你就在这里和祖宗,进行最后的忏悔吧。”
说完,他没再看一眼这个男人,转身向外走。
丁继存脑袋晕乎,捉摸不透他的话,顿感不安,撕心裂肺叫道:“你等会儿,你等会儿!什么叫最后的忏悔?啊?你别走,说话啊!王八蛋!”
无论他怎么叫,那扇宽厚的木门,再次在他眼前合紧。
与之相伴而来的,是门外丁仲言冰冷的命令。
“你们在这守着,除了水和饭,不许给他任何东西!如果丁继存从这里跑了,等我回来,你们都跟着按军法处置!”
“是!”
就让他在这里慢慢感受生命流逝的滋味吧。
……
眼前的黑布被撤去,谢菱君和灯儿习惯性挡住视线,却发现没有想象中刺眼的阳光。
环顾四周,她们在一个破旧的屋子,里面家徒四壁,好消息是,两人身上并没有被绑。
“太太,这里是…”
“嘘,小点声。”谢菱君食指抵唇,侧耳观察外面的动静,隐约可以听见有人说话,说明这个地方并不大。
谢菱君觉得这是个好机会,刚想找个东西做个标记,她不缺定她能在这里待多久,所以必须给丁仲言他们留下点什么,就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。
房门‘咣’被推开,门口的人背对着光影,她们看不清脸。
可门外的人,看她却看得清楚,触及到那张面孔的一瞬,他当即脸色一变,关上门,回手给了糙汉一巴掌。
“你他妈疯了?这哪是丁继存的五姨太,这是丁仲言的老婆!你是怕丁仲言来得不够快是吗!”
江宇林简直要被这个榆木脑袋的手下气死,湘军的司令怎么给他分配了这么一个草包?
“不是…她…”
“闭嘴!”江宇林扶额思索了几瞬,越想越觉得京城不再安全,当即决定,“这地儿待不了了,现在就走!回湘城。”
糙汉:“那里面那俩呢?”
将门外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主仆俩,也跟着提起心。
江宇林:“废话,当然是带走!留着她还能牵制住丁仲言,和他谈条件,快!”
几乎是在同一时间,谢菱君垂眸看到食指上那枚碧玺戒指,当机立断,在墙上划上去。
两笔落下,便被闯进的人急哄哄推搡上了辆车。
江宇林没心思和她叙旧,操控着方向盘,眼观前路:“谢太太别来无恙,还请您别耍花招,不然,您可就不会是现在的处境了。”
谢菱君透过后视镜,白了他一眼,无视他的警告,转头看向窗外,面上格外淡定。
她才不想和小人多言,更何况,丁仲言一定会找来的。
她奈何不了这个人,不代表丁仲言不能,但前提是,她要保住自己的命。
……
还是晚了一步,丁仲言和秦希珩站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,听手下的人报:“没有人,司令/老大。”
“操!”秦希珩怒骂一声。
丁仲言望着敞开门的柴房,思忖着走进去,四下探寻。
果不其然,在门口不起眼的地方,找到一个新划上去的痕迹。
他蹲下身,指尖蹭了蹭,一个浅细的“s”,旁边标着向下的箭头。
众人还在各屋找寻线索,蓦地,听到丁仲言沉着冷冽的吩咐。
“通电全国,承平军南下!”
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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