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轩拄着剑单膝跪在地上，背却挺得笔直。他喘着粗气，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，咳嗽个不停。

石光童的左手剧烈颤抖着，上一次宇文轩就伤了他的左臂，这次更是直接断了其筋骨，以后想要恢复恐需华佗转世了。

空气愈加炽暖，宇文轩的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。他修炼的心法至为刚烈，此时有阳光普照，便顿觉舒适，浑厚的内力也像被点燃了的油桶，静候他的调动。

宇文轩和石光童两人目光交织，几乎是同一时间动身，双剑再次相碰。

……

“唉……”宇文端长叹一口气，揉了揉眉头。

“怎么了皇上？”韩公公急忙问候道。

“嗯？”宇文端扭过头，看了韩公公一眼，“没事。”

“许是皇上您近日来批阅奏章太过劳累，要不奴才陪您出去转转，这会儿外头正暖和着呢。”韩公公试探着提议道。

“嗯，也好。”宇文端点头。

出了御书房，宇文端突然想起去年那晚宇文轩坐在台阶上等他，最后竟给睡着了。

“那臭小子多久没叫过朕三哥了？”宇文端浅笑着摇了摇头。

……

方才还是艳阳高照，此时竟阴了下来，阳光实在无法穿透浓云，便只好作罢。

山里的天气还真是多变。

正与石光童打斗着，突然有两道冷箭射来。说时迟，那时快，宇文轩身后也飞射而出两柄柳叶飞刀，将两只箭簇打落在地。

石光童左脚轻点，暂时拉开身位退后两步，怒道，“是谁？”奈何阵中无人敢承认。从宇文轩的眼神里，他清楚的看到了鄙夷，顿觉颜面尽失。

“谁再插手，别怪我不客气！”

……

“看样子今天也是回不来咯。”刘文祥背着手走回院子里。自打宇文轩走后，他每日都要在小茅屋外站一会，他身居朝堂之外，自然无法知晓边关的确切消息，就只能靠等。

“还真是老了，这些天怎么总是想起那三个小家伙小时候的事。”刘文祥边走边想，自嘲的笑了笑。

“唉。”刘文祥微微抬起头，看着东北方天际，“轩儿，绍华，少徒，等你们回来师父给你们烤兔子吃。”

……

二者已战了逾三百回合，算算时间，还不到正午，可天色却愈加阴沉。渤海军阵中点起了火把，这片山谷被火光染成了赤橙色。万籁俱寂，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荡然回响。

忽听得“当”的一声，只见石光童手中的长剑在空中旋转两圈，插入土中。宇文轩趁势上前，但先前的战斗中，他的腰间和小腿上受了伤，这也导致此番身法偏移，追杀不成反被石光童一脚揣在小腹，直勾勾倒飞后去，重重落地。